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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瓜跟麵筋
吃素75年在軍中也不少見,但偏偏小米運氣特別差,從入伍到退伍幾乎都他一個,中心訓練期間,每天操課非常辛苦,常常汗流挾背,濕了又乾。乾了又濕是屢見不鮮,草綠軍服常有一層人體鹽巴結晶凝結在上面,每到了吃飯時間,小米還要央求隔壁的基隆同鄉,用大塊的豬肉還是雞腿,跟他換青菜吃,同鄉高興死了,欣然接受。小米覺得不行,入伍五十公斤不到兩周都已經掉了五公斤,再下去人家不毀謗吃素才怪。

上次老媽跟一家人浩浩蕩蕩來新竹營區看他已經被罵的很慘了,小米找機會跑去福利站跟裡面的阿兵哥拜託,兩星期後終於買到一罐花瓜跟一瓶麵筋,在獲得長官們諒解之下,小米就把這兩瓶珍貴到不行的精神食糧擺抽屜裡,每餐就夾個一兩片花瓜跟麵筋來吃,小米覺得自己吃到的當下幸福極了!再來就是老媽阿月會滷一些豆干、海帶,趁一周一次的懇親會帶來給小米進補。

軍服
說到這軍服個小的小米本來就很難找到合適他的尺寸,尤其第一天進中心理大光頭之後,心情都還沒調適好,緊張的口齒不清還是班長故意的,反正一直到三四個月後,他到了花蓮司令部,才因為每個月固定的服裝儀容檢查,被司令看到他穿了一件大到不行,用S腰帶束起來像一件可笑的百折裙花邊似的褲子,才終於在庫房裡替換了真正符合身材的軍裝,否則依小米溫吞的個性一直穿到退伍都有可能。

大頭是誰?
同連裡最矮的就是小米,不過從小小米就跟高個子的有緣,上次懇親會哭最慘的大頭,就人高馬大,平常可是賤的很,除了仗著自己高壯,還呼朋引伴,儼然把他在萬華混過的那一套也用上。更好笑的是,軍中不論是割包皮,還是疝氣,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掛病號,這是除了出公差之外,最好混的理由,大頭就曾經疝氣,真的就在旅裡的病床上,打混了一個月,但小米看在眼裡,只覺得他根本是個陽奉陰違的傢伙。

入珠
有一次呢?當時的國防部長聽說要到新竹關東橋視察新的單兵課程,遠在埔頂的旅部也要應景一下,就找了有美工背景的小米跟一位小兵,一起忙著拍照、布置一些訓練的精彩過程,希望能在他們結訓典禮上,讓旅長、連長有點面子的展現精實訓練的成果。兩個人忙到不行根本沒注意到有人,大頭外褲脫到膝蓋底下,內褲也脫了,居然要小米跟小兵幫他打手槍,小米清楚的看到大頭的小頭,不過,那是什麼?為何上面多了一顆半圓形的珠子之類的東西在尿道口那,大頭突然害羞了起來說:「你不懂啦!這叫入珠」,然後就當著死都不願意幫他的小米跟小兵面前DIY了起來,這件事直到20多年後,小米才第一次告訴別人,他當時傻眼了,根本不敢告訴班長、排長,「入珠」當真讓小米開了眼界!

大頭之死
大頭跟小米一直到花蓮司令部辦「三民主義講習班」時才相遇。小米跟大頭相視一笑,心照不宣,年輕氣盛慾望強烈,寢室裡不也看過其他弟兄在棉被裡動來動去,不知在幹嘛!哈哈!正要用餐的大頭,看起來臉色有點蒼白,小米正準備叮嚀他注意身體健康,大頭一溜煙就走了。

沒想到這是小米見到大頭的最後一面。

隔天一早,門口安全士官傳來一鎮騷動,再來是一聲悶在空氣裡的槍響,接著連開兩槍,連長、副連長、輔導長、排長、班長一群人後續的叫著吵著,不尋常的腳步聲與急促的集合響笛,小米在學長制止下才沒衝出去看,等到聲響漸停之後,小米跟工作人員看到距門口大約200公尺之間,斷斷續續但明顯的血滴、血痕一長條,最終地上那一灘,應該就是陳屍處,最後兩槍的彈殼就打在小米他們辦公室外牆上。

原來大頭習慣性「魚肉鄉民惡名昭彰」,最愛拖學弟的衛哨,仗著自己是剩不到一年要退伍的老鳥欺負人家,殺他的學弟已經忍很久了,大頭這次太離譜,一拖就是一個半小時,等於上一班的人足足站了三個半小時,75年站哨都是實彈上膛的,兩人吵的時候,菜鳥安全士官根本來不及反應,就活生生的看到槍擊案發生,被當胸一槍的大頭轉身就跑,殺紅眼的學弟立刻補了兩槍沒打中,但五七步槍的螺旋式彈道,在大頭的背後炸開一個大洞,就算身體再強悍也不可能活著,大頭當場不支倒地,聽說幾位軍醫到現場時每一個人都看呆嚇壞了。

而更離奇的是,大頭前一晚自己突然整理起黃埔大背包,還到處跟大家說再見,並反常的拿出軍發的煙、豆干、肉干請大家吃,平常小氣的大頭,這些奇怪的舉動,在他死後更添了古怪恐怖的傳說,尤其事後調查他根本沒有被調動單位啊!

註:入珠是七八十年代流行於一些台灣黑道兄弟之間的一種手術,使用玻璃珠崁進生殖器內以增加性的情趣與改變生殖器的尺寸,但常因手術器具的不潔,引發很多的病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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