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名:【茱麗葉JULIETS】
台灣上映日期:2010年12月3日。
監製:李崗。
編導:陳玉勳、沈可尚、侯季然。
演員:徐若瑄、王柏傑、李千娜、黃河、康康、梁赫群。
類型:愛情、劇情。
級別:保護級。
語言:國語。
片長:106分鐘。
製作:崗華影視。
發行:雷公電影、崗華影視。
官方網站:http://www.juliets.com.tw。




2010金馬影展開幕片。
2010東京影展 2010釜山影展。
★台灣三大實力導演聯合執導、重新詮釋莎士比亞經典角色「茱麗葉」。
就算諾言不曾實現 曾經愛過的回憶依舊存在。
三段時空 三個為情所困的茱麗葉。




劇情簡介:
「帶我一起走。」那夜,秀珠鼓起勇氣對羅偉這麼說。
那是1970年代的臺灣,跛腳女工秀珠成日生活在充滿油墨、紙張與機器噪音的陰暗工廠裡,對於未來、對於愛情的憧憬幾乎已消失殆盡。某日,一個年輕大學生羅偉出現,他想印一份報紙,內容是對社會改革的批判與意見。他熱切的言論和模樣,深深吸引了秀珠。那是戒嚴的年代,印刷廠老闆毫不猶豫地拒絕。但在印刷廠的後巷,秀珠偷偷叫住他,承諾私下幫他印那份報紙。看著羅偉喜出望外的笑顏,秀珠心想,不管後果有多嚴重,此刻她願意付出全世界,只為了交換那陽光世界裡的愛情幻覺……,哪怕只有一分鐘也好。



「為了你,我什麼都敢。」茱莉永遠記得小羅許下的這個承諾。
30年前,歌舞團千金的她愛上布袋戲世家小羅,逢年過節廟口請戲,他兩家分占廣場兩頭表演,現實的競爭關係讓兩家父親互相仇視,茱莉和小羅只能暗暗相戀。山上的精神病院是他們唯一能夠找到的約會場所,宛若驚悚片的陰暗地點,似乎在測試他們對這段愛是否有足夠勇氣。然而戀情終被發現,震怒的茱莉父親逼迫羅家父子離開,臨走前小羅冒險去見茱莉最後一面,問她,敢不敢裝瘋進病院等他回來……?30年後,同個村落正因分手傷心的女孩阿妹,從一個外地來的男子口中知道這個故事,那名男子正要往山上精神病院而去……。



「我的愛,被老天爺沒收了。」在39歲最後一天,「茱麗葉」心中縈繞著這句話。
歷經28次的單戀失敗後,「茱麗葉」決定在邁入40歲的前夕了結生命。騎著腳踏車入深山,他想不麻煩人、不嚇人地死掉。但就在繩子套到脖上的那一刻,突然有人出聲叫他走開。「茱麗葉」一看,山谷下十幾人的劇組正在拍廣告,劇組不但不讓他在那死,還拗他當臨演。「茱麗葉」莫名奇妙加入拍攝,休息時間聽到臨演界人人皆知的世紀愛情故事:在他們之中,有人拋棄正職跑起龍套,為的只是希望有天能在片廠與已成大明星的兒時愛慕對象相見。看到比自己對愛更執著的怪咖,「茱麗葉」突然有了活下去的勇氣,說不定,還能有第29次單戀?


徐若瑄
偶像團體「少女隊」出道,1995年前往日本發展後大紅,躍升為國際級巨星,歌唱、戲劇、廣告作品無數,近年電影作品有《全城熱戀 熱辣辣》、《非誠勿擾》、《雲水謠》、《人魚朵朵》等。徐若瑄在本片突破以往形象,素顏上陣,且腳裝鐵架、手拿拐杖,完美詮釋陰鬱的跛腳女工秀珠。前製期間,徐若瑄拜訪小兒麻痺患者,透過長談揣摩角色心境,且天天練習走路姿態,十分拼命。徐若瑄說:「接下這部戲壓力真的非常大,希望能夠展現出一個讓觀眾喜歡、有驚喜、從來沒看過的徐若瑄。」對於徐若瑄的演技,導演也深表信心:「這部片展現了她從影以來不為觀眾所知的另一面。」


王柏傑
模特兒出身,2008年演出電影《九降風》,一舉獲得台北電影節「最佳新人獎」,其後參與兩岸三地合拍大片《十月圍城》,為台灣影壇備受矚目之戲劇新人。王柏傑在本片飾演充滿理想的大學生,導演侯季然認為他有70年代阿B、秦漢等男星的特質,叛逆不羈卻又帶著青春浪漫,很早就決定由他擔任男主角。參與本片工作讓他印象最深的是徐若瑄的拼命精神,他因此督促自己要更加努力。拍攝三四天前收到要彈吉他指示,他從零開始學,後來雖發現自己手指甲不適合彈吉他,仍全力以赴。


李千娜
參加第二屆「超級星光大道」而出道,本土味十足的唱腔讓人印象深刻。比賽結束後,與「星光二班」成員出版合輯及單曲,並獲資深音樂人周傳雄欽點在其專輯中與之合唱。在《茱麗葉》首次嘗試戲劇演出便一人分飾兩角,挑戰十足。導演沈可尚認為「她的外表與時下年輕人不大一樣,是個活在自己世界的人。」實際見面後,更覺得她和劇中角色的背景個性都相當雷同,故大膽啟用她擔綱。經過近一個月的密集訓練,李千娜的演出果然讓導演十分驚喜。


黃河
台灣新生代演員,以首次擔網之戲劇作品《危險心靈》奪得金鐘獎戲劇類最佳男主角獎,清新氣質及演技實力備受注目。近年演出作品包括電影《霓虹心》,電視劇《桃花小妹》、《這裏發現愛》等等。導演沈可尚認為黃河聰明又有天分,且具備片中男主角應有的特質。李千娜則稱讚他雖然年紀輕,但極有想法又能帶戲,給初次演戲的她許多幫助。


康康
本名康晋榮,知名的歌手、節目主持人及模仿高手,曾模仿多位台灣藝人。獨樹一幟的表演風格、實在的唱功,讓他在演藝圈內迄立不搖,近年更將觸角延伸至戲劇、MV導演等領域,多方位發展。導演陳玉勳看中康康溫吞中又帶有「衰衰」的喜劇特質,認定他是男主角不二人選。監製李崗也對康康印象深刻,在擔任金曲獎音樂錄影帶評審時看到康康執導的MV為之驚艷,認為他絕不是只會搞笑的諧星。事實證明,康康在勳導的電影裡果然脫胎換骨,展現充滿層次的演出。


梁赫群
原為電視綜藝節目製作人,其父為知名演員及戲劇導演梁修身。因參與談話性節目而大紅,從此主持、戲劇甚至歌唱作品不斷,與趙正平、林智賢組合之「景行廳男孩」更掀起另類風潮。近年客串或戲劇演出作品有《江湖.com》、《無敵珊寶妹》、《比賽開始》等。這次陳玉勳表示想找梁赫群,監製李崗就直接打電話給其父梁修身,梁修身信任監製及導演的品質和功力,連劇情都不太清楚就叫梁赫群一定要演。看過腳本後,梁赫群發現挑戰未免太大,不但得穿塑身衣,還得當眾更衣,一時覺得被老爸「出賣」了。但參與拍攝後,陳玉勳導演引導綜藝咖們發揮不同演技,劇中描繪小人物悲喜的情節也讓他感同身受,不禁慶幸自已當初有被「出賣」。


導演 侯季然
「愛情存在的時間很短暫,而愛情最純粹的時刻,往往在我們未說出口的想像裡。可是,我們卻非常可能為了在自己反覆想像中越來越俊美的臉孔與聲音,狂喜、震顫、心碎、絕望,在內心上演無數次的告別與原諒,終至奉獻出所有我們能奉獻的,不計後果。這種種過程,對方總是毫不知情。而我們所追求的,不過是,愛情被確認的那一個短暫片刻。在我看來,這種事世界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發生。」政治大學廣播電視研究所畢業。從大學時期便在「台灣電影資料庫」擔任研究助理,並持續發表影評。

現為自由編導,創作範圍包括文字、攝影與電影。作品常與時代記憶相關,影像風格強烈而詩意。2003年首部個人影像作品《星塵15749001》拿下台北電影節百萬首獎,2005年完成紀錄報廢摩托車的短片《我的七四七》,獲得香港IFVA獨立短片競賽Asian New Force大獎;2005年以重新定義台灣70年代末期「社會寫實電影」的紀錄片《台灣黑電影》,入選東京、釜山及鹿特丹等國際影展,並入圍金馬獎最佳紀錄長片;2010年個人首部劇情長片《有一天》入選柏林影展青年論壇單元,也被選為金馬奇幻影展閉幕影片。


導演 沈可尚
「愛情的歷程,是一個圓。有的圓,一筆就劃完了;有的圓,要花一輩子雕刻,才能從起點劃到終點。沒有一個圓長得一樣;但每個圓似乎也都相仿。於是我漸漸明白,愛情的心悸,其實是這個圓中無數當下的吉光片羽。也漸漸理解,其實每一個圓的起點都是幸福的,經過種種歷程,要不要;該不該劃下一個圓,還是決定永遠地停下來,不再往前。是一種自覺;也是人生的學習。所以,<兩個茱麗葉>這部片,是獻給曾經不想往前,歷經煎熬,最終又鼓起勇氣,追求愛情的自己和所有人。至於正在劃的圓,到底該怎麼劃,劃多久。誰知道呢?」

台灣藝術大學電影系導演組畢業。1999年以劇情短片《與山》獲得台灣金馬獎最佳短片,並入圍法國坎城影展「Cinefodation」單元。2001年的《噤聲三角》則奪得台灣金穗獎最佳實驗電影,並獲多個國內外影展邀約。此後投身電視廣告及紀錄片領域,累積廣告及MV作品無數。2003年完成首部紀錄片《親愛的,那天我的大提琴沉默了》,同時其攝影上的表現開始被注目,廣受台灣導演邀約擔任攝影師,並多次獲攝影獎項。

2006年拍攝的《賽鴿風雲》,是首批由美國國家地理頻道監製,於全球一百六十個國家播映的台灣紀錄片,除入圍台灣紀錄片雙年展台灣獎,也獲台灣金鐘獎最佳攝影提名,並榮獲金鐘獎非戲劇最佳導演。2009年完成首部電影紀錄片《野球孩子》,獲亞太影展最佳紀錄片獎、紀錄片雙年展「台灣映像首獎」,金馬獎最佳紀錄片入圍,也入選瑞士尼恩國際影展、韓國EBS國際紀錄片影展之競賽單元。目前手上有多個戲劇及紀錄作品拍攝中。


導演 陳玉勳
「<還有一個茱麗葉>講的是中年人,而且是一群失意的中年人的故事。『光陰似箭、時光匆匆』是小學時作文最常用的句子,但當時的小學生怎能知道這句子的真實感受?當年在畢業紀念冊寫下『鵬程萬里』那些祝福話的小學畢業生,二、三十年後已經確定自己的人生不是小時候想像的那樣了。在『鵬程萬里』之後,也許日子過得不是很如意,但只要活著,日子或許會有不一樣的一天。回想過去十幾年,我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麼事,就像一本漏光的新底片,裝上攝影機後,什麼也沒拍下來。於是,我回來拍電影了,電影雖然不是我的最愛,但中年的我已經明白,只有讓攝影機繼續轉動,在這本漏光的底片當中也許還能拍到一點有意思的片段。」

畢業於台灣淡江大學教育資料科學系。喜歡繪畫和重金屬搖滾樂,大學畢業之後進入「民心工作室」,從事電視劇的實務工作,曾經擔任電視單元連續劇「佳家福」、「母雞帶小鴨」、「小市民的天空—我們算不算是天使」、「納桑嘛谷-我的家」的編導。1995年執導電影處女作《熱帶魚》,全片喜感十足,連綁匪都顯得討喜可親,但是在嬉笑聲中,又不著痕跡地痛批許多不合理的社會現象,初試啼聲即獲瑞士盧卡諾影展藍豹獎、法國蒙貝利耶電影節最佳影片金熊貓獎,及金馬獎最佳原著劇本獎。

同年還獲得中國時報二十一世紀青年百傑獎。1997年完成第二部電影《愛情來了》,以一貫輕鬆幽默的手法,處理現代男女對愛情的渴望,並獲選日本東京影展青年導演競賽單元,及金馬獎最佳男、女配角獎。《熱帶魚》及《愛情來了》兩部電影,可見他擅長拍攝小人物喜劇。還曾出版漫畫《飛天烏龍記》,作品充滿童稚幻想,提供功利社會的人們一個可供作夢的世界,一個兒童與成人皆能理解的童話。近年來主要從事廣告拍攝,曾獲得多次電視廣告金鐘獎、時報廣告金像獎等。



費時三年 三部風格各異的作品
《茱麗葉》一片緣起於監製李崗2007年進行的一項多部短片計畫,那時李崗才下決心要當電影監製,四處募資後獲得某企業首肯,願投注資金拍攝兩部三段式電影,當時找來多位編導發展劇本,其中包括侯季然《有一天》的故事原型。可惜最後計畫取消,但李崗對其中一些題材及那時和編導們的工作歷程感到不捨,還是決意進行下去,決定就做三部短片。既然要上映,就要有商業性,三短片得有同一主題串連,討論發展許久,決定由不同導演的不同觀點來詮釋莎翁經典角色「茱麗葉」。然而中間還是波折重重,換導演、換演員、換故事,最後換到現在的班底。侯季然細膩,沈可尚熱血,陳玉勳有中年的成熟與幽默,三位導演個性及執導風格都不同,最後完成的作品也各有特色,讓監製李崗非常滿意。

三組大膽選角 拼命、密集訓練、即興求演技
本次三位導演在選角上都做了大膽嚐試:侯季然找來與角色形象相去甚遠的徐若瑄,沈可尚大膽啟用毫無戲劇經驗的新人李千娜,陳玉勳邀綜藝咖康康加入,心裡也忐忒電影觀眾不知買不買這個單。這些選擇全是睹注,各段導演、演員莫不使出渾身解數以求完美呈現。



甜美徐若瑄的拼命大挑戰
為決定女主角人選,侯季然面談了許多演員。因女主角個性陰鬱內向,最開始沒人想到要找徐若瑄,但侯季然因緣際會與徐見面後,當下就覺得她可以演。侯季然認為徐若瑄出道多年,一直具備著為理想努力追求的執著精神,恰和劇中女主角追求愛情的執著相似,且她甜美性感的形象,正可呈現與角色的反差。雖然屬意徐若瑄,但也擔心她行程太滿、知名度高,不知能否接演短片,沒想到徐若瑄乾脆答應,且展現高度拼命和專業精神,讓所有劇組人員大為感佩。為在短時間內鍛鍊女主角秀珠活了20幾年的肢體狀態,排戲、試拍之外,徐若瑄在生活中也經常穿著鐵鞋、拿著枴杖實際模擬,同時跟著劇組做田野調查,和小兒麻痺患者進行多次深談。

因為時時刻刻都想著這個角色,中間回《賽德克巴萊》劇組拍戲時,她不自覺地一拐一拐走路,還被魏德聖導演提醒「現在可不是在拍《茱麗葉》哦」,投入程度可見一般。因為練習的時候重心要偏向一邊,原本脊椎就不是很好的她,竟有兩天突然無法走路。當時她十分驚嚇,還以為這輩子就沒法走了,幸而後來有整脊醫師教導正確練習姿勢,徐若瑄才能繼續工作下去。要演出鉛字行女工,徐若瑄當然也得熟悉撿鉛字及送紙動作。舊時印刷機紙張必須一張張手動送入,稍有不慎手就會被捲入導致受傷,所以除了走路姿勢,徐若瑄私下也勤練送紙動作,總之盡一切努力希望多貼近角色一些。

徐若瑄坦承這次演出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經驗,身體上的辛苦鍛鍊之外,心理上的揣摩也帶來頗大衝擊。徐若瑄覺得以往的角色起碼和自己有一點共通點,但這次的角色秀珠只活在自己的世界,自閉、壓抑,和樂觀開朗的她完全不同。身心打擊這麼大地去投入一個角色,徐若瑄說還好拍攝時間不長,如果再拍久一點,恐怕就要看心理醫生了。這次的經驗也讓徐若瑄對小兒麻痺患者有更多認識,她說患者們最怕下雨,怕路滑容易摔跤,不得不外出時,通常不能拿傘不然沒法撐拐杖,不小心滑倒還要把拐杖丟出去,以免摔倒時傷到自己。講起這些徐若瑄只有感佩,很多殘障朋友身體不方便,反而特別珍惜與用心,超乎想像的堅韌讓她非常尊敬。



李千娜從零開始練演技
沈可尚也為女主角人選傷透腦筋,試鏡了許多演員都覺得不對,後來試到李千娜。李千娜當時說了一句話:「這個腳本就是我的」,她說自己就是敢愛敢恨的人,雖沒演戲經驗,但篤定說自己可以學,想當演員。沈可尚被她的熱情打動,但也不敢馬上決定,考慮了一陣子,後來憑直覺賭了她。不過,第一次看李千娜上戲劇課,她僵硬的肢體和口條讓沈可尚「嚇死了」。沈可尚瞭解這個賭注的代價就是要花很多時間去訓練她,一個月內要儲備好一切。於是為她安排密集課程,唱歌、跳舞、戲劇,且花許多時間與她深談,引導她表達內心,也努力建立導演和演員間的信賴感。李千娜拼命學習,每天都有進步。沈可尚拍戲重情感濃度重真實,且為求完美不吝磨戲,第一天李千娜有場吃水餃的戲,吃了幾十顆還不能停。

拍攝前為了排茱莉裝瘋那場戲,還曾在排練場把李千娜逼到大哭;正式拍攝時,李千娜很激動地爆發,只拍幾次就無法再繼續,甚至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情緒都難以平復。也許是第一次演戲,又遇到這麼熱血的導演,李千娜投入程度非比尋常。殺青那天她想到即將與這個戲、這些角色告別,就止不住哭。殺青後幾天,沈可尚去看李千娜的歌唱表演,李千娜一看到他又哭了。無法脫離角色的她還做了很多瘋狂的事,比如向劇組央求留下劇中男主角送她的木偶,還將手機換成劇中阿妹所用的手機。導演覺得李千娜「很可貴,第一次演戲,當然不能說表現一百分,但她絕對盡了一百分的力」。很幸運是自己抓她來演第一部片,也相信她日後應可成為很棒的演員。李千娜則表示參與這部片演出是「幫我上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課」。



康康在勳導調教下「去油膩」
陳玉勳導演挑演員看外型、氣味,所以一開始就鎖定康康、梁赫群。在陳玉勳眼中,康康既有悲劇氣味又有喜感,還有一點陰柔,梁赫群也具備類似特質,都很適合劇中角色。雖然形象過關,陳玉勳仍有擔心,畢竟他們兩人沒什麼演戲經驗,也沒時間排戲,也擔心他們的綜藝味影響表演。陳玉勳對戲劇演出的概念是要自然,從以前到現在拍戲從沒排過戲,覺得排過戲再到現場,像吃冷掉的菜,新鮮感會不見,為保持這個新鮮感寧願冒險,也希望演員有各自詮釋,不會規定演員一定要照自己說的演。不過即興不能離譜,譜就是劇本,對白規範好,現場大家自己再發揮,若演員的即興超出規範,會再調整回來。所以拍戲時基本上是照劇本走,但會允許很多意外。

這次拍戲前也只和演員們見過一次面,大家聊一聊。現場儘量避免演員的綜藝味,然後儘量保持康康的陰柔。最後覺得效果頗佳,過程也輕鬆愉快,演員們的精采表演還讓陳玉勳數次笑場。康康自己對於陳玉勳導演的邀約感到十分興奮,他一直希望能有突破演出,希望觀眾能看到較有質感的康康,很高興有機會挑戰演技。康康說「勳導可以把我的缺點改掉,把優點解放出來。整部戲看起來是很好看的戲,就算不是我演,也會是很好看的片」。知道陳玉勳說寫完腳本第一個想到的演員就是他,以及監製李崗說他不只是個諧星更是個多方位的人才,對他有絕佳鼓勵效果,也是這次參與拍攝最有成就感的地方。他的感激反應在工作上,拍攝期間十足敬業,比如有場腳踏車摔車戲,原本導演只要求他到鏡頭前做勢摔倒即可,但正式拍時,他毫不猶豫直接摔,讓畫面呈現更為逼真。



侯季然的茱麗葉
殘酷、浪漫、復古愛情童話

侯季然稱<該死的茱麗葉>是個「黑色童話」,在莎翁的《羅蜜歐與茱麗葉》裡,他讀到愛情「毀滅性的部分」,因為他認為愛情僅存在於一個短暫片刻,他想突顯「為了這一分鐘、這一秒鐘去付出全部」的愛情狀態。之所以選擇70年代做為故事背景,是因為那個年代正處於天真邁向幻滅的轉捩點,還在戒嚴,表面看來一切美好,但真正的殘酷及真相即將揭發。

要找一個能呈現當時氛圍的背景,侯季然想到的是充滿手工感及機械感的鉛字行,那時文字印刷需透過撿字、排字的緩慢過程,和電腦時代的的快速完全不同。男女主角的設定也幾番更動,為表達愛情的幻覺與殘酷,侯季然最後選擇描繪一對年紀、行業、階級及生活環境都差異極大的男女,女主角秀珠活在充滿油墨且封閉的鉛字行裡,男主角則是年輕有理想的大學生,「我們並不知道秀珠到底是真的喜歡羅偉,或者只是想追求他代表的明亮世界」。

在電影裡相信愛情
原本還有場結尾戲,但在看到徐若瑄和王柏傑某場關鍵戲的表演後,決定刪除不拍。侯季然說,那場戲徐若瑄和王柏傑對視的眼神,讓他看到愛情存在的moment。原本影片是要講愛情的殘酷,但那時也覺得不重要了,反而「希望這部片是一個相信愛情的片,所以讓片子停在這個moment……我們本來就知道愛情是虛幻的,我就不需要再提醒觀眾了,在電影裡就讓我們相信愛情吧」。


把70年代鉛字行搬進攝影棚
為了重現70年代小印刷廠,劇組人員找遍台北、台中、台南、高雄、花蓮……但那些僅存的印刷廠都還在營業,且廠裡新舊機器並陳,難以配合拍攝,最後決定租借機器搭棚拍。沒料到搬運機器及鉛字是極大工程,首先得找到懂這些老印刷機的老師傅到工廠拆機器,然後用吊車將機器從地下樓吊出,運到片廠後再用吊車送進去,接著再出動老師傅來安裝。更為浩大的工程是搬運鉛字,在老工廠裡鉛字依部首筆劃謹慎排好放在木頭盤中,再依序安置在鉛字架上,那樣幾萬個鉛字,不小弄亂或遺失,就會造成排版失誤,所以從前存放鉛字的地方絕不讓外人進去。

要將鉛字們完好搬運,首先用紙牢牢包住一個個木頭盤,並記準盤子在鉛字架上原本位置,然後用一定角度將木頭盤斜拿搬出,以免鉛字倒了造成排序大亂,到棚內當然也得小心陳列。殺青後拆台,艱辛的鉛字搬運得再來一次,吊車和老師傅也都得再度出馬,辛苦程度可想而知。當然,辛苦的成果彌足珍貴,這些老鉛字行或許有一天會消失,起碼可以透過這部電影留下一點歷史景像。

比外景更難掌握的棚內作業
本片拍攝全數在棚內進行,是國片中少見的例子,也是侯季然的第一次經驗。先前習慣外景拍攝,很習慣要因地制宜,在一堆阻礙中尋找解決之道。棚內作業聽起來好像會比較簡單,沒有限制,想要怎麼拍就怎麼拍,結果反而更難。因為分鏡思維不同,作業方式也不同,做任何一個決定都要花很多時間來打光。就像一大塊空白畫布,所有的顏色筆觸都要自己生出來,到底要如何下筆實在是一大學問。尤其一到現場,看到美術搭出那麼漂亮的景,更讓侯季然壓力超大,深怕自己拍不好對不起美術。一直拍到第三、四天,侯季然才覺得自己比較能掌握棚內拍攝的要訣,還好搭配的是《有一天》合作過的年輕熱血劇組,不管熬多晚多累大家都配合,總算如期殺青。

沈可尚的茱麗葉
如「圓」一般的愛情寓言

<兩個茱麗葉>現代與過往穿插,訴說兩個為情所困的女孩在愛裡的陷溺與醒悟。沈可尚認為這個故事基本上是個寓言,人都要經歷過傷痛、苦澀、甜美的愛情輪迴,才知道自己會不會更懂愛情,更知道如何去愛別人、愛自己。對什麼事都極其投入的沈可尚,劇本不自覺帶了許多自己的成份,因為自己不是很敢去愛,不敢許承諾,所以欣賞敢愛敢恨的女生,女主角們自然都是這樣的形象。劇中的等待、療養院以及幾個不同父親的形象,也都是由自身經驗轉化書寫而成。

因為這個寓言設定,美學上沈可尚也希望游走在寫實與非寫實之間,比如歌舞女郎服飾、歌舞團舞台車都不是依80年代野台歌舞團實貌製成,而是混雜多種風格來呈現浪漫的性感。另外,請來以台灣本土味著稱的金枝演社擔任演員班底,演員表演因而帶有劇場風格。當然,該考證的地方絕不會馬虎,偶戲指導請來李天祿傳人、「山宛然」團長黃武山,幾個布袋戲表演畫面也由他親自操刀,劇中兩個重要的偶也所費不貲地請老師傅重新雕刻。

從拍攝過程感受電影的生命
談起拍電影,沈可尚熱血而堅持,也坦承自己常常「過於用力」。這次在人力物力都有限制狀況下,因為勘景時覺得馬祖最符合劇中封閉又帶點超現實的場景想像,仍毅然決定到外島拍攝。其它包括挑了個毫無演戲經驗的女主角,和沒拍過電影的攝影師合作,全是他故意的抉擇。故意向困難挑戰,當然過程中意外重重:馬祖天氣多變,中間人員往返常因天候無法搭機,而必須改搭十幾個小時航程的渡船;拍攝時遇大霧、下雨絕不稀奇,且雖是五月春天,但天氣極冷,劇中設定是夏季。

演員們得著薄衫上戲常冷得發抖;甚至攝影師還不慎受傷,一度要導演自己掌鏡。執導時他也非常投入,常會跟著拍攝哭或笑。面對這麼多拍攝變數,沈可尚甘之如飴。《茱麗葉》一案從企劃到最後製作完成歷時三年,其間他結婚生子,經過許多事,開始覺得老天爺自有安排,開始懂得享受人生各種奇怪的樣貌。有次拍到凌晨兩點,大家都累癱了在睡,只剩一兩人在打燈,他自己卻覺得很寧靜,有種「人生是最後一次拍片」的平靜感覺。

父親的身影
沈可尚說自己這次拍攝時無所畏懼是因為女兒常在心中,自己一直以來創作慾望大於賺錢慾望,未來可能無法給小孩太好的物質條件,但希望起碼給小孩一個勇敢父親的背影:熱愛生命,喜歡冒險、挑戰,但仍懂得顧家。沈可尚的「父親意識」也反映在作品上,劇中主角們的家庭全只有父親,三個形象不同的父親分別由柯一正導演、導演兼台北電影節最佳男配角林志儒、金鐘影帝吳朋奉出演。其中沈可尚認為柯導所飾的角色是台灣父親的典型──對女兒不太講聰明溫柔的話,愛與關心不知如何表達。後來才知道柯導實際和自己女兒的關係完全相反,非常交心、親密,以致柯導最開始還無法理解劇中表達有礙的父親是怎麼回事。

令人感動的地方溫情
決定到馬祖拍攝時就知道不是簡單的事,尤其不可能把所有道具都從台灣運過去。幸而獲馬祖軍方、官方及民間大力支持,不僅開放許多地點提供拍攝,精神病院的病床及設備都是向當地野戰醫院借來,茱莉家歌舞團的舞台車也是在當地裝置完成。原本當地一入夜就寂靜無聲,但劇組一場野台戲音樂吵鬧地拍到半夜,當地居民完全配合毫無怨言,還有號稱「北竿之花」的女老師也在戲中客串一角,讓整部片處處洋溢地方特色。

從紀錄片拍攝累積對人的瞭解
距上一部劇情短片《與山》已有十年之遙,多年來只拍紀錄片和廣告,也許會有人質疑沈可尚拍劇情片的能力。事實上,沈可尚覺得是拍紀錄片的經驗讓他對掌握演員表演有了信心。以前他相信電影是蒙太奇,演員只是偶,紀錄片讓他對於人們的形象、樣貌有深入瞭解,也較能相信自己眼前的判斷,知道什麼樣的人該如何說話、走路,只要看到演員表現的是生活中的吉光片羽,那就是對的。沈可尚總結這次拍攝心得,最感幸福的是他的班底和演員配合他的熱血飽受艱辛,但大夥還說下次想再一起拍片。雖然有很多試驗、失敗,那都是創作歷程。

陳玉勳的茱麗葉
這是一齣中年「悲劇」

接到「茱麗葉」這個主題,陳玉勳煩惱了好幾天,愛情片不是他的強項,到底要寫什麼?後來想到從前就想過要拍一個人想死沒死成的故事,又想,愛情片為何一定要美女,便決定寫一個很醜的男人在自殺那一天中遇到的事。從這個念頭為起點,再慢慢去加一些好笑好玩的事。劇中「沒看到的不代表沒發生過」的主題也是陳玉勳在寫本、拍攝的過程逐漸堆砌起來的。他說拍廣告數年,常常拍了很多精采的東西,客戶不要,觀眾也都看不到;每個製作的幕後發生很多精采的事,觀眾也沒感覺到,所以想藉著這部片抒發一下。

此外,本片當然還是以陳玉勳擅長小人物為中心,隨著自己年紀漸長,他所描繪的人物也屆中年。劇中《少年的我》一曲出現兩次,陳玉勳說這是他小時候的歌,有朝氣、有希望,又有懷念感。歌曲和整齣戲很貼切,劇中老臨演們年紀不小,長得不好看,生活也不是過得太好,有種悲哀,但也有認命樂觀,一群人聚在一起,每天有一些快樂的事就好。他們曾經年輕,有很多夢想,也曾做過自己生命的男主角,只是歲月匆匆流逝了……看看自己,年少時也是有很多夢想,但現在變成這個樣子,想講的是:「能怎樣呢,就快快樂樂地過,繼續往前走,好好地過每一天。」所以對陳玉勳來說,這部片最終還是他喜歡的「悲劇」,只是用喜劇的方式來呈現。

莫名奇妙的開始
陳玉勳坦承這次接拍<還有一個茱麗葉>完全是件莫名奇妙的事,一開始原本和監製李崗在寫一個武俠劇本,劇本寫完後,收到李崗電話說《茱麗葉》導演有狀況,希望他來救火,他是個經不起拜託的人,雖然很不願意,最後還是答應了。答應後每天都在後悔,但寫劇本的過程會有感情出來,也就會想拍。而且經過幾年拍廣告的經驗,心情比當年拍電影時放開許多,突然覺得三段式短片也不錯,有個機會可以亂搞亂玩,監製李崗也答應任他玩,最後就放手去寫。陳玉勳說自己本來就不是電影青年,拍片較像是一個工作,只是覺得有趣,自己還有別的興趣。

之前兩部電影拍得很累,感覺在台灣這個環境,理想和現實差距很大。兩部電影之後,也不是真的不想拍了,而是在意報酬很差這件事,年輕的時候很擔心沒錢,所以決定乾脆不要做,不要邊拍電影拍抱怨,就去做報酬可以讓自己滿意的工作。最開始也只想把廣告當兼差,撈一票就走,但後來拍的廣告越拍越多,就越來越沒時間。這些年很多人問他什麼時候要再拍電影,後來也都被問得麻木了。一轉眼十幾年過去,拍《熱帶魚》時32歲,現在48歲,回想過往不知自己留下什麼,感覺現在要做點不做就可惜的事。時機和心境都對了,這次李崗才拗得動他。

美妙的結果
對陳玉勳而言,這次拍片最大的收穫是工作上的反省。十幾年都在拍廣告,廣告是很短的東西,也不太去講什麼故事,怕自己失去敘事能力,也擔心自己的體力能不能拍很多天,能不能像以前拍電影時和演員互動良好,對戲的靈敏度是否還有?心態上是否正確健康?尤其拍攝期、預算有限制、演員的期也有限制,還下了好幾天雨(為此還限制監製李崗探班,因為他一出現就下雨),最終有些地方不滿意,但還是高興能完成,總算做了件和拍廣告不一樣的事。影片完成後,陳玉勳對本片的註解是:「開始是莫名其妙、結果是十分美妙。一群人合作,不為了賺錢、不為了影展、不為了票房,只為了讓自己過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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